從來不知道旅程在何時會結束,或許就註定要一直流浪下去。
總覺得我們能活著進進入了二十一世紀是一種幸福,一種奇蹟。我不遠千里的到巴黎鐵塔倒數進入二十一世紀,但在電腦千禧蟲的威脅下,我仍搭著二十一世紀第一班法航的飛機返台;即使SARS肆虐之時,在飛機上我也不戴口罩,總覺得生死有命,能夠浪跡天涯的日子,隨著年齡增長而逐漸少。
走過的地方愈多,就愈難判定到底我最喜歡那裡。第一次到巴黎時,簡直不敢相信那些曾在書本出現的建築居然就在我面前,那是一種巨大的震憾。當時那知道巴黎會成為我第二故鄉,每次進巴黎,熟悉得的像回家一樣,就連住的旅館都很少更動。
在那一段時間裡,我就在歐洲飄蕩,從波爾多到勃根地的酒莊,從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到托斯卡納的山城;從威尼斯嘉年華到西西里島;在瑞士的阿爾卑斯山盡享山景,開車沿著挪威的峽灣前行到北極圈內,甚到北行到歐洲最北的北角;環冰島開車是難忘的經驗,那種嚴峻之美是別的地方所沒有的;當我在格陵蘭冰海航行時,我認為那是個世外桃源。在一個朋友的邀約下,我們搭俄羅斯的各種軍機,前往北極點,旅行,對我而言是夢,我從沒有想過我會站在地球的最頂端。
對我而言,旅行也是一種緣份,我一直未曾到訪過匈牙利,兩次計畫到土耳其,出發前都遇到大地震,值到2004年才第一次成行。倒是亞洲,我的旅行都是從2004年以後才開始,北海道大啖海鮮,在東京狂走逛街看櫻花,曼谷的泰式按摩,印度的阿育吠陀按摩,吳哥窟壯美的寺廟群;巴基斯坦有很美麗的興都庫什山和喜馬拉雅山,沿著印度河谷美麗的聚落與白楊美得令人無法忘懷;什麼克什米爾是人間仙境,我倒得還好,很多人都失望而歸;倒是從喀什米爾到拉達克的公路,一路都很美,是我個人認為世界上最美的高山公路之一。拉達克的喇嘛寺保存的比西藏還好。
我對中國一直都沒有抱過期待,天安門事件前一周我還在天安門看到那史上最大的集會;許許多多的古蹟都變得好假;雲南也好,江南也好,走過了,但只是走過而已;雲南的麗江不錯,四川的稻城亞丁的山很美,2005年十月,我從青海到西藏再到聖母峰基地營,西藏真的很棒,可是文革把喇嘛廟幾乎全毀,現在看到的大多是重新改建,令人心痛不已,而在拉薩布達拉宮,唉,那麼大的皇宮居然只開放一小部份。其它呢?我想再花一點時間去探索新疆和敦煌。
有些特殊的活動的經歷也令人難忘:有一次因為工作的關係從澳洲雪黎一直搭吉普車到北邊達爾文跨過整個內陸沙漠與荒原,在大堡礁潛過水、有一次進行了高空跳傘,在紐西蘭的地下伏流漂流,在冬天的挪威搭乘狗拉雪橇和騎中程的雪上摩托車,在冰島的冰原上騎雪上摩托車,在辛巴威多利亞瀑布搭動力翔翼,在夏威夷搭大型帆船短程出航。
我很喜歡北美洲,從加拿大的洛磯山脈到加州的國家公園,猶它州的峽谷,多樣的黃石公園,或是到美東與加東,那滿山遍野的變色葉會令人陶醉,加拿大的育空荒和和拉斯加,我都開車走過。墨西哥也很有趣,阿茲提克文化和馬雅文化,對我的吸引力,卻遠遠不如非洲。我是屬於大自然的旅行者而不是文化的旅者。
就有那麼一個時期在北非附近晃蕩,我很喜歡約旦,佩特拉峽谷與古蹟是獨一無二的;埃及總是令人難忘,阿布辛貝神廟與路克索地區,在古墓裡,鮮艷的色彩引領著人們走向來生。在摩洛哥的撒哈拉沙漠,在無盡的沙丘裡前行,在古城巷道中迷失,但我不喜歡這裡的人。中東的黎巴嫩和敘利亞和北非利比亞保存的羅馬古跡絕不比土耳其的伊弗所,如果你去特洛尹鐵定失望,只剩下一層層的泥土和一隻可笑的木馬。我會再想去利比亞的撒哈拉沙漠和中東的古跡,而以色列,我大多走過,只是沒有去伯利恆,有點可惜。
然而非洲對我最大的吸力是在肯亞與坦尚尼亞,那無邊無際的草原,那原野中的動物,百萬隻的紅鶴,百萬頭的牛羚與斑馬,大遷徙過河時的偉大畫面,飛奔獵豹,獅群獵殺、神秘的花豹,勾勒出大自然的生命力,我到過肯亞已超過二十次,坦尚尼亞八次,但我還會再去。
非洲南部的波札納也深深吸引我,我在奧卡萬戈三角洲,世界上最大的內陸三角洲用獨木舟露營三天,在卡拉哈利沙漠露營三天,露營時曾有一群師子走過營地,距離我只有五公尺;然後我在納米比亞的沙漠,看到一生最美的沙丘,那是一種會令人感動的美,沙丘的形狀與紋路,就像畫一樣。
2006年五月居然成功的完成,想了十多年的旅程,用走的到聖母峰基地營,那是我多年的夢想,成功率只有一半,,我只能全力以赴。新近的計畫就是南美洲,應該可以在三年內把秘魯、智利和阿根廷走一趟。我還有一些夢想不知是否能實現,我想前往南極。
很長一段時間我並沒儲蓄的觀念,我把賣力工作賺到的錢都花在外國遊蕩。還有那無可救藥的美食主義,也讓我日常生活變得很豐富,無論是一家好的路邊台灣小吃或是貴得不得了的法國餐廳,都會讓我心動不已。另一個無可救藥的嗜好就是喜歡逛傳統菜市場買菜自己煮菜,家居生活則是極為簡單,八隻貓一隻狗陪著我,還有始終不停止的歌劇音樂。
生活是一種慣性,至今摩托車做為交通工具,汽車一年開不到五千公里;每天早餐都是一杯咖啡。
我從來沒有在運動中得到過什麼樂趣,但我知道,到了這個年紀,再不動一動的話,會變成化石;而我運動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可以享受更多美食,讓自己有多一點時間去享樂。去健身房都是很勉強而行,不願意到極點又不得不去;偶爾去打高爾夫球,那倒是很有趣的活動,也是令人最沮喪的活動之一,一隻桿子加上一個小白球,哈哈,就是打不好。騎腳踏車是很好的運動,我家附近剛好有景美溪和新店溪單車道,一有精神或時起意或勉力而行,總會騎個十多公里到二十公里,騎著腳踏車追風而行其實還真令人喜愛。
最幸運的一件事情應該是,我一直都很喜歡讀書,對古典音樂的熱愛也成為我生活重心。更幸運的是,我不愛看電視,不隨談話節目起舞,對治政的冷漠,讓我生活更開心。
總覺得,人的生命是一種奇蹟,如何去愛惜與享有是人生最珍貴的資產。
獵豹
Sunday, November 1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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